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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任性的孩子,顾城

  悟,是一种境界,而‘真’,是一种至高境界。

  37个春秋里,他始终保持着孩子般纯真、稚嫩的真性情,他编织着自己的童话故事,除了有王子与公主的爱情,更多的是他继承了宝玉的观点——“女子是水做的骨肉”。

  幼时记趣成了他的童年,他喜欢观察春夏秋冬的变换,昆虫鸟兽的轮回,我们都以为树叶飘动,流水奏鸣,会使他感到生命可爱而灵动,感到万物欢愉而向上,可是谁能相信一个8岁孩童竟然会写诗,意味深长又略带悲伤的诗呢?

  我失去了一只臂膀,

  就睁开了一只眼睛。

  ——《杨树》

  虽说此诗本身蕴含着巨大的正能量,但这个年纪实在不应该呀。八岁的我们玩着泥土,想着温饱,还在父母跟前撒娇,可他,竟然写出了一丝苍凉的况味,怎么会?难道……

  是的。

  雪花,纵使洁白无瑕,可依旧落在大地上,被人踩在脚底下;莲,纵使出淤泥而不染,可依旧活在尘埃里,被人在玩弄;而他的心,虽然达到了趋于澄明的境界,那又怎么样呢?只要活着,世间种种,哪能不俗?

  于是,37岁那年,他坚持自我,去了。

  他爱过,一段是孩子与花的故事,唯美却又凄美,一段是两个孩子的故事,轰轰烈烈却又肆无忌惮。

  他的初恋,他的婚姻,就好比那趟上海开往北京的火车,有起点,有终点。那是一场浪漫旖旎的邂逅,他遇见了梦寐以求,追寻已久的女神维纳斯——谢烨,他的‘表白’,是那么唐突却又好像蓄谋已久,他的心,充满着羞涩紧张,更多的是那股孩子的纯真,炽热和不猥琐。他与一朵花相撞了。她有一颗玫瑰般的心,那么美好的外表,向往都市生活,喜欢与人交往;但又有栀子花般的情怀,把所有的洁白都给了丈夫和孩子。他因为那朵花,而结了‘诗歌’这颗果,随之形影不离地伴他漂流半个地球,找寻到那个可以与世无争的,可以依偎心灵的——激流岛。

  可是,岛上的一切,是那么的欢快淋漓,也是那么的痛心疾首。

  他们把爱播撒到最原始的土地上,过着采菊东篱下,悠然见南山的日子,养鸡,做陶瓷,虽然清苦,但也怡然自得。

  可是,孩子与花的故事,注定难以延续。也许是他早知道花会枯萎,所以不甘心,受孩子气的驱使下,便提早折断了这枝花。

  他太害怕孤寂!

  他以为再找一个孩子,就可以伴他到老,于是,只属于二人的岛上,有了英儿的身影。

  或许那次偶然的解救,她只是出于孩子的童真,只是出于对伟大诗人的崇拜,可他却渐渐把它当做命中注定。他们爱得那么轰轰烈烈,完全顾不得还有‘落花流水红’之说。他的内心永远处于孩子阶段,可她却渐渐长大,除了需要爱情的滋润,还渴望金钱,于是,她决绝地弃之而去。

  他的生活,不允许参加任何杂质,可他的爱,他心中那清澈澄明般如水的女子,却……

  虽然他与海子的命运相似,可过程中的他却是那么庆幸,那朵花始终‘一念既出,万山无阻’,为他而生,为他而死。

  关于那个让全世界震惊的谜,关于那个猜测的谜底,现在,无所谓是与不是。

  只有《一代人》中“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,我却用它寻找光明”,使我相信了,一切的一切,不过因为他是一个任性的孩子,因为他就是那个‘真实’的顾城。

  【作者:流云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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